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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螈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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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螈闈二

“話說,懷南兗州位於西南,如聖年間出了位料事如神的神人,那人知曉天下事,預知未來幾千年,卻神之蹤跡,他所神秘之跡被世人譽為神通仙,神通仙雖沒有上天入地的本領卻有曉知天下事的神通,易人曰料事如神者東南!”

說書先生拍了下醒木,又道:“世上之人都尋得那神通仙卻怎都尋不到,還有人說這神通仙是神仙所化,歷經人界又回歸天際。”

臺下人看著說書先生,“這神通仙真有那麽大的本事?”

“神通仙的本事可謂叱咤風雲哪,當年的皇帝老兒都邀他去,怎料他游湖四海慣了,不居於束縛,若是各位感興趣,可去尋。”

“你即說神通仙神之蹤跡我們又怎能尋得到?”

“非也,世事講求個緣字,各位若是與神通仙有緣自會尋得到。”

說罷,臺下一陣喧嘩。

游浪生看著臺上的說書先生,笑道:“這說書的不像說書的,倒像算命的。”

亓蕭陽也笑道,“左一個緣右一個緣,的確挺像算命的。”

游浪生眉梢一彎,道:“說書的,你的那句料事如神者東南何意?”

說書先生拍了下醒木,“這位公子哥問的好,料事如神者東南的意思是神通仙在東南方向,能不能尋到全靠在位的與那神通仙有無緣了。”

說書先生又道,“神通仙有一噬寵名鬼冃,鬼冃吸食人血、精氣,各位自求多福。”

游浪生嘁了一聲,“這說書先生神乎其神的,他這話怕是也不能信。”

無言瞇眼看著說書先生,“非也,鬼冃確實存在,至於為何成了神通仙的噬寵無從可知,我們還是去尋找藥神鋥嶧嵬吧。”

說罷,他們剛想轉身走,就被說書先生叫住,“各位是去找藥神?”

亓蕭陽一臉疑惑的轉頭看他,“是又如何。”

“可需要在下指點迷津?”說書先生道,“數年前我可是跟著算命先生學過的,可給各位算一卦,以及此行的荊棘。”

游浪生道,“怪不得看你像個算命的,你不會是跟著神通仙學的吧?”

說書先生連連擺手,“不不不,我是跟一個小有名氣的算命先生學了幾日。”

“幾日?”游浪生道,“就憑你這幾日的功夫就能算出我們此行的道路荊棘?”

“願一試。”說書先生道,“若是我算出各位需給我點小費。”

游浪生道,“小費?那我們不算了。”

說罷,游浪生就要拉著無言離開,說書先生見狀急忙攔住他們去路,這幾人一看就是有錢的公子哥,待他算完再訛他們一筆也不晚。

“不要錢,不要錢了,我免費給你們算。”

游浪生上下看他,“怎又不要錢了?依我看你就是個騙吃騙喝的江湖術士。”

說書先生見他們警惕性過高,又道:“各位公子哥都是初來乍到,我免費給各位算,就算盡了在下的地主之誼,如何?”

免費的怎可不占,游浪生拉著無言坐下,“算吧。”

說書的看游浪生坐下,才叫人拿出算命的夥什,說書的拿出龜甲和蓍草,“蔔卦又名占蔔,在下今日就用六爻之法為各位算上一算。”

說書的拿起龜甲將三枚銅錢放入,連續搖六次,每次都一一記住搖出的結果。

說書的用手摸了幾下銅錢,猛然驚慌失措的擡頭看無言,“怎……”

無言見說書的看他,道:“可算出來了?”

說書的回過神來,又重新搖了一次,“各位此行極為順利,只是……有些事天機不可洩露,在下奉勸各位好自為之,切勿沈於世俗。”

這話仿佛是對無言說的,又仿佛是對所有人說的。

游浪生心頭猛然一抽,拉著無言離去,游浪生明白了說書的所說的意思,無非是說無言的渡魂之術。

說書先生見游浪生離去,急忙抓住身後的亓蕭陽,雙眼直勾勾的看著亓蕭陽腰間的錢包,貪婪一笑,“公子,你還未給在下小費。”

亓蕭陽蹙了蹙眉,“不是說免費的嗎?怎又收費了?”

說書的見強硬的不行,直接裝起可憐樣,“公子,我就一個破財的說書先生,偶爾給人算上一卦,雖說不求各位給幾銀幾兩,還望各位施舍在下幾兩碎銀,好讓我養家糊口啊。”

亓蕭陽見這說書的耍起了潑,也不好當眾甩手離去,若是他甩手離去,這說書的怕是能追著他走出幾裏地。

少傾,亓蕭陽從腰間的錢包內拿出幾兩碎銀放於說書先生手中,說書先生看到碎銀,兩眼放光。

亓蕭陽無奈的搖搖頭,出了茶館。

“這說書的又開始訛錢了。”

“就是,這說書的也不怕哪天官人將他抓了去。”

“這說書的雖說貪財,算命算的倒精準,方才那幾人留下算卦,說書的剛說出他們此行的荊棘前面那兩人就離去,怕是說書的說中了些什麽。”

“哪有什麽精準,這說書的就是個江湖術士,會點三腳貓功夫,至於算命無疑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趕巧了。”

“就是就是,前些年這說書的給一家獵戶算命,說他命中缺子,就是因為殺戮太多,至今沒有子嗣,若是棄了這殺戮的玩意,保能有子。”

那人又道,“那獵戶聽了去,便丟了那養家糊口的玩意,沒出半載,那獵戶就喪身於深山老林,聽說那五臟六腑都被掏出來了,死狀極慘,可悲可悲。”

“後來懷南有名的算命大師說獵戶命本不該如此,都是那說書的算錯了命,害得那獵戶命喪九泉哪。”

“若真如此,那說書的真他娘的不是玩意,不僅騙吃騙喝還害人命,那官府沒抓他?”

“當時他死不承認官府也沒辦法,就這般放任了。”

亓蕭陽聽著眾人的議論,只是瞧了一眼便離去。

無言被游浪生拉走,有種不解,他輕輕的喚了聲,“阿生。”

游浪生身子一怔,轉過頭淚眼朦朧的看他,無言看著他眼中的淚花,有些不知所措,“你怎麽了?”

游浪生靜靜地看著無言,搖了搖頭,“無事,就是風吹眼睛了。”

無言了解游浪生,道:“是不是因為說書的說了讓你不悅的話?”

游浪生扭過頭去,“你別猜了,我無事。”

這時,亓蕭陽他們幾人也追上來,無言的話被堵在了嗓子眼,被迫的咽了下去。

一路上,游浪生沒有與無言說一句話,臉色也陰沈的嚇人,無言第一次見游浪生這般,也有些不知所措。

到了下一個歇著點,亓蕭陽找了兩輛馬車,因為種種原因,無言沒有與游浪生坐一輛馬車。

亓蕭陽見游浪生這般模樣,有些擔心,“阿生,你怎麽了?”

游浪生回過神來,笑了笑,“無事。”

亓蕭陽知道這其中肯定有事,忍不住開口問道,“一路上你也不與無言禪師說話,你們之間是不是因為什麽鬧的有些不愉快,還是因為說書的那些話?”

游浪生本想隱藏,卻不曾想竟被亓蕭陽猜中,他笑了笑,仿佛在笑自己隱藏的太淺了,還沒到目的地就被發現了。

“說書的說的未必是無言禪師,你不必多慮,我們同為世俗,又不是只無言禪師被世俗反噬。”

“可他是渡魂師,他的脾氣倔強,生性善良,見不得別人受欺負,若是到了萬不得已他肯定會為了保全世俗而放棄自己。”游浪生道,“我挺怕的,真的挺怕,就像你怕你師父離開一樣的害怕。”

亓蕭陽不語,沈思了會。

“無言禪師生來就為渡魂,如果讓他放棄渡魂是不可能的,只要我們保護好無言禪師,他就不會出什麽事,你也不必擔心了。”

游浪生擡頭看他,“我一定會保護好他,就像他拼命保護世俗一樣。”

亓蕭陽看著窗外退去的灌木,道:“阿生,你是什麽時候對無言禪師產生愛慕之情的?”

什麽時候?

游浪生想,很早,很早之前就有了。

如果歸根結底到某個時間他無法預算,他只知道他對無言的愛意已經存在很久很久,久到仿佛出了婺源就產生了似的。

“很久很久之前。”游浪生道,“你呢?”

亓蕭陽落下轎簾,“從我師父救下我的那刻我就對他有敬畏之意,真正的愛慕應該是我離開長樂山之前了,師父的似水溫柔一直感化著我,就算他現在靈力不及以前他在我心中依舊是那年意氣風發威風凜凜的雲中劍客。”

亓蕭陽又道,“我現在很滿足,有師父有你們,足矣。”

游浪生猛然間明白了,他撩起轎簾,沖著前方的馬車喊道,“臭和尚,臭和尚。”

無言聽見游浪生叫他,撩起轎簾探出頭回應,“我在,阿生。”

游浪生看著無言笑了,笑的格外開懷。

阿初也伸出腦袋,對著游浪生吐了吐舌頭,“狗浪生,不和小五一輛馬車後不後悔。”

游浪生看著阿初咬牙切齒道,“你給我等著,死阿初,你早晚有一天會死在我手上!”

阿初得瑟的晃了晃腦袋,“你來啊,膽小的狗浪生,人非賤類!”

“死阿初,別讓我抓到你,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游浪生道。

游浪生自從與無言同行,與阿初的互掐從未停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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